大千世界、无奇不有,滚滚红尘、充满烦忧。在凡尘间奔波久了,就会被那些浮华所吸引和牵挂,心中也非常在意得失与荣辱。金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名利散发着诱人的味道,人们无法拒绝,反而趋之若鹜。
可是财富没有止境,让人欲罢不能;人们孜孜追求的欲望,更如不可测量的深潭。古代很多诗人也深知这个道理,为了解决心中的困惑,于是便步入一片净土,从而获得了一种别样的感受。下面介绍两首五言禅诗,烘托出超凡脱俗的氛围,彰显出清静无为的心境。
题僧房
盛唐 · 王昌龄
棕榈花满院,苔藓入闲房。
彼此名言绝,空中闻异香。
王昌龄是盛唐时期杰出的诗人,他早年贫贱,人到中年才进入仕途,后来又因事被贬。王昌龄创作过很多边塞诗和闺怨诗,人称诗家天子。他的边塞诗气势磅礴,激励人心;他的闺怨诗描写细致,让人感动。
王昌龄也深受佛学的影响,一生写过很多禅诗,表达出诗人对禅境的向往。这首诗就描绘了僧房的宁静、以及僧侣生活的清闲,字里行间满溢着浓浓的禅意。
起首两句运用“棕榈、苔藓”的意象,展现出一个十分静雅的禅院。僧侣们生活在一个相对封闭和幽寂的地方,没有丝竹管弦的热闹,不见觥筹交错的喧哗,但是他们也在大自然面前敞开心扉,更积极地用花木装饰自己的居所,甚至青苔都蔓延到了屋内。一个“闲”字,也道出禅师们的悠然心境。
满院的棕榈花,既揭示出禅院里不乏春景,又说明了僧侣们对生活的热爱。正如诗佛王维所写的辛夷花,“涧户寂无人,纷纷开且落。”王昌龄笔下的棕榈花也是不拘于环境,却能活出自我的风采,更显得超然脱尘。
后两句抒写作者的感受,诗人经过与大师们的一番交谈,颇为心动。诗人忽然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种“异香”,其实正表现出作者对禅境的深深眷恋。
或许是那些经典的禅语,触动了他那颗躁动之心;或许是禅宗不立文字、见性成佛的主张,促进了他的顿悟。诗人虽然并未摆脱熙熙攘攘的凡尘,但是只要他心静如水,又何必拘泥于禅院或闹市?
题胜业寺
北宋 · 释文政
山鸟无凡音,山云无俗状。
引得白头僧,时时倚藜杖。
文政,俗姓令狐,中年后在南岳衡山出家。诗人晚年退居后堂,日子非常闲适,于是便有很多空闲,记录自己的修行生活。这首诗风格简淡,又透出古朴和无尽的禅意,读完令人感觉心静。
诗人平时喜欢在寺院附近的山林里散步,他发现很多鸟雀都在林中栖息和嬉戏。由于寺院地势较高,一些鸟类看似非常珍奇,羽毛艳丽,鸣声宛转,让人非常爱怜。寺院周围云雾缭绕,诗人行走其间,仿佛身处仙境,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。
前两句连用两个“无”字,展现出这座名刹的幽静氛围,更传达出大师远离凡尘的恬淡情怀。由于诗人心中惦记着佛祖,他听到的鸟鸣恰似梵音;而那些自由的浮云,又好像诗人追求超脱之心,一时间大师早已陶然忘我。
山鸟款语温言,白云飘忽不定,让这位白发老人心旌荡漾,他时而缓步慢行,时而倚仗伫立,心情愉悦地沉浸在一派清幽的环境中。作者不提一个“喜”字,心中一定不时地涌动着喜悦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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