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想起他第一次发现林郁禾出轨时，和好友在清吧喝闷酒的自己。
那时他以为只要用酒精麻痹自己，心就不会再痛了。
可当好友夺过他的酒杯，厉声质问他：“林郁禾就是死性不改！你凭什么要为了一个花心烂女人妥协到这个程度？”
当时他就崩溃了。
还能因为什么？因为舍不得，因为以为林郁禾会收心，因为还想和她有个未来……
所以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，自欺欺人。
可现在，他真的累了。
黎云沉骤然回神，却看见林郁禾正不悦地看着自己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？我叫了你这么多次都没听见吗？”
黎云沉恍惚地看她，突然有些不理解这么多年自己的反复挣扎。
原来，当爱意消退，人再回头看往事都会觉得自己可笑。
“不好意思走神了，怎么了，又需要我做什么？”他打起精神问道。
林郁禾将车钥匙递给他，目光坦然：“我待会有事，你自己先回去吧。”
她下意识又要扯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，却只见黎云沉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钥匙。
“好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林郁禾略怔住了。
还没等她目送黎云沉的身影彻底离开，身旁的男画家立即牵起她的纤细玉手：“林总，走吧？”
林郁禾的注意力迅速转移，也笑着说：“这么着急？待会酒可少不了你的……”
黎云沉回到家，将第二天开会用的资料全部准备好，这才入睡。
可翌日临近会议，林郁禾却迟迟未到。
黎云沉给林郁禾打去电话，电话很快就通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郁禾的声音有些暗哑。
“总裁，您在九点有一场会议……”
黎云沉还没说完，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男画家的声音。
“郁禾，你怎么起这么早？不再多睡会吗？”
霎时间，电话两边都安静住了。
黎云沉止住了话口，忽地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。
这是他离撕开他与林郁禾之间遮羞布最近的一次，甚至只要他再多问一句，他们的关系说不定就能提前结束。
窒息般的安静后，是黎云沉平静的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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